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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未来大撤退:裁员9万人之后

好未来的未来,似乎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记者 | 林森

告别时,姿态各异,有的狼狈不堪,有的则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近日,好未来一场“全员会”在社交媒体上刷屏。创始人张邦鑫在会上说道,“有序的撤退,有温度的告别,是我们的底色与成色。”据媒体报道,在12月底,好未来将会有2万多名中小学教培老师离职(去好未来的非营利性机构任职)。这意味着,好未来在半年内将裁员9万人。

上市11年,好未来巅峰市值达500亿美元。而在“双减”政策落地后,好未来股价当日下跌70.76%,市值降至38.69亿美元,市值蒸发超过90%。而截至发稿前,好未来市值仅为25.73亿美元,不及巅峰市值的6%。

虽然股价跌得惨,裁员不断,但是在外界看来,好未来这次“告别”保留了该有的体面。

与此同时,很多好未来的老师自发在微博和小红书等平台,抒发自己的感慨和不舍。对好未来这家公司,有员工向铅笔道表示:这是一家为教育事业努力的教育公司,吸引了一群有梦想、有追求的年轻人。

在好未来这份“好人缘”背后,在裁员赔偿外,还有对员工后续就业的帮助。据悉,好未来转型后,部分老员工可以加入托管和素质教育业务。此外,还有图书相关工作,转型知识博主培训,以及加入外部非盈利机构。

除了员工的未来,好未来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规划。公司的业务重心将转变为培养孩子“受益一生的能力”的素质培养。

在双减之后,教育机构应该如何转型?成为很多业内同人共同在寻找的答案。好未来的这份答卷,自然是更加受人瞩目。

 教育巨头的“告别”

好未来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刻。

近日,好未来召开了一场名为“感恩同行”的线上全员会。据悉,有超2万名好未来员工参加了这次线上会议。好未来创始人、CEO张邦鑫出席会议并讲话。同时,学而思网校负责人刘庆逊、学而思培优负责人杨付光均有参加。

有消息称,这是好未来的一次“告别会”,因为在12月底,将会有2万多名中小学教培老师离职。

虽然好未来相关负责人随后回应媒体称,这并非是“告别会”,而是一个“感谢会”,因为好未来内部的老师只教到12月31日,之后会去非营利性机构。

不过,一张公司员工的聊天记录截图中提到,“付光老师会代表培优,庆逊老师代表网校,邦鑫老师代表好未来,跟大家再做最后的告别。”

“这是一次以感谢为名义的告别。”一位网友的话可能道出了很多人的想法。

感谢也好,告别也罢,好未来的K9学科类培训都会关停。“学而思K9学科终究会成为一个回忆、一段往事和一个传说。”张邦鑫在会议上说道。

K9业务曾是好未来的支柱。据好未来财务报告显示,2021财年,公司总营收为44.96亿美元。旗下的学而思培优、学而思网校,以及学而思·爱智康,都为K12学科业务,分别占比53%、32%、6%。据业内人士测算,好未来的K9业务总占比在80%左右。

龙头业务必定聚集了大部分师资以及各类人才。有好未来员工在社交平台表示,以年初总人数来算,最近80%-90%的伙伴要离开。另外据《晚点LatePost》报道,在7月24日“双减” 前,好未来有近 10 万员工,之后数轮裁员,到年底将只剩下 1 万人左右。

在“双减”政策公布之后,与其他教育机构陷入跑路、倒闭的窘境不同,好未来的离别较为体面。

△ 图片来源:网络

张邦鑫说道:“有序的撤退,有温度的告别,是我们的底色与成色。”“一个组织撤退的时候,身影很重要。越困难,越山穷水尽的时候,越显示出一个组织真正能剩下什么。”

“山穷水尽”四个字道出了k12行业的现状,也戳中了人们的泪点。

“做教育,面对的更多是孩子们,心里装着的责任也要多一些。工作这么多年,确实把工作当成事业来做。参加这次全员会,更多的是伤感和惋惜,像我一样的同事应该很多。”好未来老师刘畅(化名)对铅笔道说道。

在会议直播中,张邦鑫引用的一句话让广为传播,“人生最不幸处,是偶有一失言,而祸不及;偶一失谋,而事幸成;偶一恣行,而获小利。后乃视为故常,而恬不为意。则莫大之患,由此生矣。”

现在看来,张邦鑫、好未来以及其员工,乃至整个K12行业,都在应“患”。而对好未来而言,在张邦鑫于直播中鞠躬之后,其艰难也已走完一半。

最后的体面

对好未来这家公司,刘畅的评价是:一家为教育事业努力的教育公司,吸引了一群有梦想、有追求的年轻人。

和刘畅一样,告别会之后,很多老师自发在微博和小红书等平台上,抒发自己的感慨。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祝大家都有一个好未来。”

“在学而思收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感恩遇见,和两万多一起离职的好未来人祝愿,愿我们都有好未来。”

……

虽然大家感慨万千,但却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就业问题。

“教育机构出来的,我们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业市场上出现了这样一股奇怪的声音,让离开教育行业的打工人们的现状更加雪上加霜。

早在11月31日,张邦鑫在好未来内部信中提到,公司内地义务教育阶段学科类校外培训服务将于2021年12月31日截止。不过,内部信也提到,2-18岁人群仍是其主要服务用户,将为其提供素质教育、基于出版和数字内容的新型学习服务等。

有相关人士提到,在好未来转型后,部分老员工可以加入托管和素质教育业务。

此外,好未来也会给员工一些其他就业帮助。首先是提供一些图书相关的工作机会,比如和学而思合作,做独立撰稿人,或者做图书推荐官。同时,公司还会提供知识博主学习营,帮扶员工转型做知识博主。也有员工提到,离职老师可以加入外部非盈利机构工作,还可以领取补偿。

刘畅表示,自己会有三方面的考虑:一是观望教育行业,能不能继续做下去;二是,寻找其他的工作机会;三是,考公考编等。

一位先前被裁员的老师在社交平台发文称,最近有收到公司邮件,名为【启航未来-好未来伙伴转身陪伴计划】。

邮件内容是好未来与招聘平台联合举办的“空中双选会”,帮助员工做好自我定位,也提供很多的就业机会。据悉,空中双选会有超2万个岗位供员工选择。

好未来的这波操作,让在职和离职员工对其的好感都拉到满分。

虽然这次全员会的基调是伤感的,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张邦鑫的反思。他提到,好未来作为上市公司,没有提前去重点布局素质教育,还是以学科类为主方向,没做到把握时代的大势。

也有网友评论,好未来过于依赖K12学科教育,一直没有找到第二增长曲线,所以现在才会过于被动。

而现在,在现实的压力下,好未来不得不直接直接断尾求生,踏上新的征途。巧合的是,今年正好是好未来的第18年,其成人礼物是“双减”。

好未来的未来

对于好未来的未来,似乎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在先前的内部信中,张邦鑫曾提到,公司的业务重心将转变为培养孩子“受益一生的能力”的素质培养。

为了培养这种素养,好未来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开展人文美育、科学益智、编程等科目,二是探索音乐、体育、美术等品类。此外,公司未来还将进一步加大对教育科技的研发投入,并稳步推动海外业务。

在“双减”政策发布之前,好未来旗下的少儿英语品牌“励步英语”就已经更名为“励步”,推出了线下学习空间励步儿童成长中心和系列素质教育新产品,例如英文戏剧、口才、美育、书法、益智、棋道等。在9月份,其旗下学而思培优推出素质教育品牌—学而思素养中心,产品覆盖科学、编程、益智、故事、口才、传统文化等方面。

一位天津的家长王欢(化名)也告诉铅笔道,自己孩子在学而思报的语文和数学课,已经被更换成了美育课程,强调阅读能力和逻辑推倒能力,不再带有过去强烈的学科性质。

同在7月,好未来还推出托管品牌“彼芯”和成人教育品牌“轻舟”。

资料显示,“彼芯”以开设线下课后成长中心为主要业务模式,招收小学生,提供放学接送、餐食、课内作业、自主提升等服务。据官方资料,彼芯课后成长中心的师资团队,主要来自好未来名师团队。

据悉,“轻舟”整合了轻舟考研帮、轻舟考满分、轻舟留学三个子品牌。覆盖考研、语培(雅思、托福、GRE、GMAT)、留学三块领域,定位是专注于年轻人的一站式提升平台。此外,轻舟还将业务范围拓展至传统技能类、新型职业类与成人学历类。

“彼芯”运营数据虽然不得而知,但是“轻舟”发品牌发布前,已经有了一定积累。据介绍,轻舟考研帮累计用户达2300万人,轻舟考满分累计服务用户3900万人,轻舟留学累计帮助超20000人留学。

除了“轻舟”外,好未来在To  C业务中,还有一项有了一定成绩,那就是好未来的图书业务。据悉,好未来已通过多个抖音账号,直播售卖图书,甚至出现了售罄的现象。

业内人士看来,好未来图书之所以顺利,是因为其有广大的用户基础。据媒体统计,学而思淘宝旗舰店有54.2万粉丝,学而思图书抖音有26.8万粉丝,好未来官方抖音号5.3万粉丝。在抖音平台,好未来的多款图书销售均已过万。

除了To  C业务,好未来也推出了To  B业务品牌“美校”,公布时间就在全员会的前一天。

据悉,“美校”主打技术,主要为教育机构提供完整的直播、教研、AI系统解决方案。据官方介绍,“美校”核心业务主要包括三部分,直播云、教研云、智学云。据悉,此项业务由好未来CTO田密亲自挂帅。

不过也有消息称,好未来的K9业务并非完全舍弃,而是换了“地方”。此前,有家长收到老师通知推广“乐读优课”APP,并提到原学而思K9阶段的课程将转移到该APP上,授课老师也是学而思培优老师。

通知中还提到,乐读优课严格遵守了国家规定,寒暑假和节假日都没有学科培训,而且只提供线上课程,没有线下的面授课程。资料显示,该软件开发者为一家中小学学科培训非营利机构。这意味着,“乐读优课”可能为非盈利性质。不过,好未来并未就此事给出答复。

△ 图片来源:网络

像新东方一样,好未来也是教培行业的一座标杆。在双减之后,教育机构应该如何转型?成为很多业内同人共同在寻找的答案。好未来的这份答卷,自然是更加受人瞩目。

参考资料:

《好未来不“告别”》,芥末堆看教育

《好未来2万名老师集体离职,搞了一场体面的告别会》, AI财经社

《学而思卖书了,教辅能挑得起多大的转型重担?》, 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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