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造手机”：接盘锤子 布局硬件野心何在？

铅笔道记者 | 黄燕华

“这是锤子科技倒闭前设计的最后一款智能手机，收购前的整体设计已完成，可能是一款中档坚果。”某业内资深人士就字节跳动做手机一事向铅笔道透露。

同时他认为，字节跳动收购锤子科技的目的其实是一种“接盘，帮投资人退出”的行为。

7月29日，有媒体报道称，字节跳动秘密研发首款硬件产品智能手机已有七个月，负责人是吴德周，他也是前锤子科技坚果手机负责人，吴德周目前向今日头条CEO陈林汇报。知情人士称，这是一款基础型手机，新手机最快在下半年发布。

同日，字节跳动方面对此回复称，在字节跳动收购锤子科技团队前，锤子内部就在规划这款手机，手机项目更多是延续之前的规划，满足锤子手机老用户的需求，同时确认了负责人确为吴德周。

事实上，从国外的亚马逊、谷歌、微软做手机，到如今入局发布智能音箱的BAT们，字节跳动并非是第一家想分智能硬件“蛋糕”的互联网公司。但思来想去，最后能到达消费者手中的产品却寥寥可数。

而今的字节跳动虽涉足智能手机行业，其初心或许是好的，但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成功率极低”。因为智能手机品牌和产品的竞争早已成为过去式，目前已经到了品牌、渠道、产品、营销等全领域的竞争。而这些，无疑都是字节跳动所不具备的。

接盘，帮资本退出

“这款新手机是锤子科技倒闭前设计的最后一款产品，被收购前整体设计已经完成，可能是一款中档坚果。”知名科技自媒体“万能的大熊”表示。

字节跳动方面此前称收购锤子科技意在布局硬件领域，但“万能的大熊”认为真实目的或非如此，而是一种“接盘，帮投资人退出”的行为。“即便要做硬件，应该是支持他们教育类业务，也就是学习机，‘头条支持把这款手机做出来’可能是他们当时收购的一个条件。”

有观点认为，字节跳动之所以布局手机领域，是因为其作为“App 工厂、流量怪兽”，必须为自己的内容、社交、教育等各类产品找到属于自己的智能硬件产品作为载体。

对此，“万能的大熊”持不同的态度。他认为，如若字节跳动计划布局手机领域，没必要收购锤子。因为现在做手机的方案已经很成熟，它完全可以自己做或投资几家创业公司，这样又快又省钱。况且，锤子科技还是负资产状态。此外，目前App买量的渠道很成熟，成本也很可控，并不存在“自己做手机，再预装自己app”的必要性。

在“万能的大熊”看来，字节跳动并不会长期“逗留”于手机领域。主要原因有三：

其一，手机行业的核心问题是利润太低，而且对互联网公司来说，能否做成是一个问题。如果让他们组建团队，并投入大量资金去做这样一件“结果未知”的事，显然有些不合理。

其二，从渠道来看，如今已不是“线上卖手机”的时代，更多依靠的是线上线下渠道相互融合。“手机线上销售占比25%左右，而线下销售占比75%左右。”

其三，从供应链来看，手机还要求具备极强的供应链管理能力。比如研发周期、备货周期和数量、软硬件适配和库存管理等。而字节跳动想具备这些能力，尚需较长的周期和人才建设。这对其而言或许得不偿失。

“头条”觊觎硬件之心已久

字节跳动想切入硬件领域的“野心”由来已久。

铅笔道了解到，去年上半年，字节跳动就开始寻找智能硬件收购标的，希望找到产品能力成熟但同时遇到困境的团队。当时他们看向的还是作为创作辅助工具的拍摄类硬件，以及业内公认的作为“智能语音入口”的音箱。

然而，短短几个月时间，字节跳动战投团队的认知和野心都有了变化。

年末，字节跳动收购锤子科技，据传收购价格仅为数亿人民币。此前有分析认为，做手机业务可以让字节跳动的业务线扩张到硬件领域，但是国内手机行业竞争非常激烈，做手机，字节跳动需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直至今年1月，字节跳动官方才向媒体证实收购锤子科技部分专利使用权，探索教育领域相关业务，大量锤子科技员工的合同转到字节跳动公司名下。不过，当时字节跳动以涉及保密条款为由，对于具体的收购价格、收购份额、收购原因，以及未来会否全盘接收等问题并未进行回应。

4月，SmartisanOS官方微博认证信息也由锤子科技（北京）股份有限公司转变为北京大眼星空科技有限公司，而后者是由字节跳动有限公司独资的北京星云创迹科技有限公司100%持股。

5月，英国《金融时报》更是直接援引两位知情人士消息称，字节跳动计划推出一款预装自家应用的智能手机设备。当时，字节跳动回应“不予置评”。

互联网公司的“硬件梦”

事实上，想分智能硬件“蛋糕”的互联网公司并不鲜见。

当年，亚马逊的Fire手机，合约价曾从200美元降到0.99美元，最后免费仍然无法挽回颓势。它甚至是亚马逊在2014年Q3亏损5.44亿美元的主要原因，打破了当年亚马逊上市后的亏损额最高记录。

2016年，谷歌有一个有趣的想法：它希望将精心设计的硬件与公司的第一款应用程序和先进的算法注入服务，把三者结合起来，为客户提供真正智能、原创的安卓体验。尽管Pixel智能手机现在还在损失大量资金，但用户对谷歌整个生态系统和最新的算法驱动功能的评价很好。

此外，微软也曾在造手机这件事情上饱受折磨。若干年前 ，iOS、Android、Windows Phone 三款系统在手机市场上“三足鼎立”，如今运行 Windows Phone 的手机已经相当罕见。

不过，有消息显示，微软内部依然存在一个研发智能手机 Surface Phone 的项目，名为 Andromeda（仙女座）。也就是说，微软在造手机这件事情上失败过，但依然没有放弃。

在研发智能硬件上，中国互联网公司已经有过一些尝试。

2013年，美图推出了自行研发的第一款智能手机Meitu Kiss，并为其配备拥有强大美颜功能的自拍相机和自己的旗舰应用——美图秀秀，美图的手机业务也一度为其提供90%以上的营收。

此外，360也发布过多款智能手机产品，但有业内资深人士表示，其在国内市场份额一直很小，从去年底到目前市场份额一直在0.3%左右，每月销量在5万至6万左右，相比之下，国内每个月手机的总销售量最多3000万台左右。

据媒体报道，阿里巴巴也通过多种方式与魅族、锤子科技等有过接触。总体而言，无论国外的亚马逊、谷歌、微软等互联网公司，亦或是国内的BAT们布局硬件领域，最后能够到达消费者手中的产品可谓屈指可数。

如今的字节跳动涉足智能手机领域，其初心或许是好的，但成功率可以说是非常之低。因为智能手机竞争已不再是当初的品牌和产品的竞争，并且到了品牌、渠道、产品、营销、运营等全领域的竞争。而这些，恰是字节跳动所缺乏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