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 融资300万 他的合同库装1万模版 中小企业两小时拿合同初稿

◆ 法天使创始团队施志广、何力与常金光，三人常一起爬香山。

文| 铅笔道 记者 孙娇

►导语

常金光坐在车里，车内正播放的喜马拉雅音频与创业相关，但他无心去听。

窗外，车辆嗖嗖而过，他的内心却被慢所煎熬。

他本想做一件“快”的事情，让律师用原来十分之一的时间，完成合同拟定与审查，中小企业只需支付十分之一的价格来购买服务。要做到这个，起码得有10万份合同模版。

但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字：慢。

为了寻找好律师，他沿着钱伯斯排行榜挨个登门拜访，希望这些律师将他们硬盘中的好合同贡献出来。但一天一两位的拜访量，让他不免焦虑。

创业以来，慢仿佛是卡在喉喽的一根硬刺。去年5月，接受铅笔道记者采访时，法天使团队全职不过五人，平台聚集300余份合同文本，连接约33位律师。

而如今，平台上的合同数量翻了30倍，达到1万份。并不算快，但卡着的刺已经松动。

由慢到快就像把刺拔出来的过程，他们走了那些弯路？

注:常金光承诺文中数据无误，为其真实性负责，铅笔道已备份录音速记，为内容客观性背书。

获300万元天使轮投资

去年七八月的北京，燥热难耐。路演现场，空气中夹杂着热情、期待、焦虑……。

常金光是路演选手之一。虽然做了七年律师，但创业后，他已习惯用T恤取代西装，以显得更加互联网范儿。

这样的路演，常参加过好几场。对于所讲的内容，他早已驾轻就熟，甚至连开玩笑用的梗都几乎一样。

PPT的最后一页停留在团队所想的标语“法天使，就是合同”上。他们想建设一个合同文本库，从合同出发连接律师和中小企业，从而提供法律服务。

那时团队全职不超过五人，没有固定办公室，尚未找到快速获取律师的方法。这种状态下 ，只能寻求融资来支撑团队继续摸索。

但台下的投资人大都反应谨慎，“低频、耗时”是他们反复提及的词汇。有投资人建议“你们不如参考猪八戒网，做一个律师服务众包平台”。

常不以为然。他心中有个执念，法律加互联网的创业，应该提高律师的工作效率，而众包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个切入点就是合同文本。

2015年，他曾在创业大街做了30多场讲座，讲座结束后，常常会有创业者询问能否提供合同模版。同时，即使是律师也很难在网上快速找到规范的合同文本，甄别往往比搜索更浪费时间。

他有一个美好的愿景，律师将自己硬盘里的好合同共享出来，中小企业通过合同找到其背后的好律师。

◆ 法天使创始人之一何力，是位书不离手、热爱健身的文艺青年，他说之前对屁股很自卑，现在通过健身，连屁股都翘起来了。

想法最终在去年九月得到了投资机构的认可。“他们看了市面上几乎所有法律、合同相关的创业项目，比较认可这个方向。”

300万元的天使轮注资让团队得以施展拳脚。但面对平台上仅有的几百份合同，量仍然是一道难题。

从300到10000

起初，常金光用了最笨的方法。好合同出自好律师，他就沿着钱伯斯排行榜，一个个登门拜访。

国贸成了他的常去之地，但一天顶多两三位的拜访量，让节奏显得过慢。

他想用一种办法，让律师能够找到法天使。之前的出书经历给了他灵感。“出书是一件极具仪式感的事青，律师也有这个需求”，他打算从创业所需要的合同出版入手，先聚集一批律师。

这个周期不短。从联系法律出版社，到图书出版，团队用了3个月的时间。

好在效果不错，去年9月，第一批《创业，你所需要的合同》开卖。书中共十几位律师贡献了73份创业公司最常用的合同。截至去年年底，已卖出一万本。

但这是个慢法子，“能不能每周都有律师来法天使的平台发布合同呢？”乱打乱撞之下，常金光尝到了直播的甜头。

第一次尝试直播是在2015年12月。彼时，法天使网站第一版上线，没钱开线下发布会，团队三人就赶了个时髦，开了场线上发布会。结果，微信公众号涌进来近2000人，大家对分享知识，提供合同范本的做法很感兴趣。

他想不如把直播常规化，每周邀请一名律师来发布和售卖自己的合同文本，邀请人就从法天使的种子合伙人——10位律师着手。

术业有专攻，每周一次的合同文本发布得到了同行的关注。直播报名人数从百人上涨到千人，参与人数稳定在三四百左右。

其中，由王律师发布的ppp项目之特色小镇全套文本（含27个文件），在报名当日就卖出两百多份，收入5000多元。

靠此方法，平台上的律师以及文本数量有了快速的增长，至去年年底法天使已连接2千多位律师，聚集1万份合同文本，形成100多个子类，覆盖数十个常见使用场景，包括股权融资、货物买卖、厂房租赁、民间借贷、居间中介、劳动用工等。

◆ 律师可在这里售卖文本，并提供法律服务。

相较于去年5月的300份合同文本数量，一万份在数字上翻了30倍，常金光形容“初具规模”，但与他心目中的5万份、10万份还有距离。

2分钟响应，2小时给初稿

今年他打算将60%的精力转移到用户端来，试着探索中小企业的需求。

法律服务相对低频，如何抵达用户比起如何聚集律师，是块更难啃的骨头。几个月来，常金光开了五场创业者讲座，去北京电视台录制了创业相关的视频节目，他急切地希望更多用户知道法天使，尝试法律服务。

为跑通服务流程，团队内部有6名全职法务，在第一时间回应用户的需求。

他给出了一个服务承诺：2分钟响应，2小时给合同初稿。用户线上下单后，会收到法务的联系信息，聊天界面类似于微信。待用户支付完成后，法务会将需求对接给擅长该领域的律师，完成合同拟定和审查。

由于服务刚刚推出，订单比较少，手机里每一次传来嘀嘀的提醒声，都足以让办办公室的人兴奋半天。

采访当日，常金光收到两个合同拟定订单，通过沟通了解需求后，采用软件内部协同编辑的方式，他用一个小时完成了合同初稿。他表示，之所以这么快，得益于在合同数据库中，能够迅速找到规范的模版。

◆ 购买服务后，用户与律师将进入一个协同编辑的页面。

前几天，常金光在微信公众号中发了两份调查问卷，询问律师和创业者对于合同拟定和审查的心理价位。统计结果显示，2000元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据此，常金光将平台上一次服务的价格定在了198元，是用户心理价位的十分之一。

他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一、合同数据库可以帮律师节省寻找模版的时间；

二、法律服务最费时的在于沟通需求，法天使为自营律师、法务列出了其所负责领域的常见问题清单，可大大节省沟通时间；

三、目前团队内部的服务小组分成十个领域，可根据用户需求迅速匹配擅长律师，从而提高了工作效率；

四、团队正在研发智能条款，会将合同文本拆分为标准化的模块、部件，律师在拟定过程中，只需输入关键字，相应模块内容可以迅速插入。

通过这一系列列组合拳，他认为合同拟定、审查的工作效率可以提高十倍。

目前，常金光打算先以京东模式跑通服务流程，让内部人员全职响应，保证速度和服务质量。等平台上的律师、订单越来越多的时候，他打算扩展为淘宝模式，让法天使成为一个需求分发平台，而详尽的合同库、智能条款将成为为律师赋能的工具。

The End/

编辑   薛  婷   校对   褚琳冰